“那怎么行?”薛鱼儿义愤填膺道,“难道他们要我们指认将军大逆不道,我们也照做?”
顾希音垂眸道:“果真有那一天,一定是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,也不差你们几个。活着才有将来,听我的。”
“月见还有老娘要照顾,我和宝儿孑然一身,再没有牵挂。”薛鱼儿道,“能咬死几个算几个,和他们同归于尽,鱼死网破!”
一直没说话的卫夫人道:“鱼儿,你再去找方瑜凯,就说你改变主意,想要和他走。”
“我不!”薛鱼儿暴跳如雷,“老夫人,那我成什么人了?不就是一条贱命吗?早就该死了,我什么都不怕!”
“总要留条根。”卫夫人声音很低,带着无尽的悲怆和决然,低头看向襁褓中一无所知,香甜酣睡的大河。
“娘,您的意思是,让鱼儿带着大河走?”顾希音问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卫夫人点点头:“你给大河喂点药,让鱼儿装到包袱里当成行李带走,说不定还有一线机会。就是不行……最多被送回来而已。”
事到如今,已经顾不得心疼孩子了,保命要紧。
“那不行啊,我带出去,怎么给大公子喂奶啊!”薛鱼儿很发愁,连连摆手“我也不知道他要把我带到哪里去,这样太危险了,不行,不行。”
要是方瑜凯是自己人,还可以商量把顾希音母子带出去。
可是这厮都已经明说,他是容启秀的堂弟,那无论如何不能把希望放到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