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做完一天的锄地工作后,有时会去看望一下我那些不耐烦的伙伴。他从清晨起就在湖边钓鱼,安静得一动不动,就像一只鸭子,又像一片漂浮在湖面上的落叶,在思考着自己各式各样的哲学问题,在我到来之前,他大概认为自己已经修炼成修道院里的权威老僧了。有一位老者,一位好渔夫,尤其擅长各种木工,他很喜欢把我的房子当作为渔民提供便利而建起的小屋,这让我很高兴。他经常坐在我的屋门口,摆弄着钓鱼线。有时,我们会一起泛舟湖上。他坐在船的这一端,我坐在船的那一端,我们并没有多少交流。因为近年来他双耳失聪,但偶尔他也会哼哼一首圣诗,这与我的哲学观点非常统一。我们的精神交流,实在是非常和谐的。回想起来,我都感到十分美妙,这种美妙要比我们的谈话有意思得多。我经常这样:当和人无话可说时,我会用木桨叩击船舷,在四周的森林激起一圈圈的回声,好像动物园的管理员吵醒野兽们一样。最后,每个山林和绿谷都发出响彻云霄的咆哮声。
在温和的黄昏,我经常坐在船里吹晚笛,看鲈鱼围着船边游泳,好像我的笛声婉转得让它们着了迷。月光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徜徉,湖水倒映着森林的丛丛树影。很久以前,我曾和一个同伴一起,像探险一样无数次来到这个湖边。我们在夏夜的湖岸生起一堆火,以吸引鱼群,然后在鱼钩上放虫子作为鱼饵,钓起一条又一条鳕鱼。就这样,一直坐到深夜,我们才把火棒高高地抛向空中,它们如流星烟花一般,从空中落入湖中,发出咝咝的响声,然后便杳无踪影了。然后,我们又陷入无边的黑暗中。我一边摸索,一边吹着口哨,穿过黑暗,回到人类的聚集地。然而,现在我在湖岸上,已经有自己的房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