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小宝愁眉苦脸,应道:“是。”心里大骂辣块妈妈的,难怪自己每次照着图里第一个坐式一练,便觉艰难无比,昏昏欲睡,原来是师父教了不合自己性子的功夫。若是教自己一门一边赌钱听书一边练的功夫,那不就皆大欢喜了?
“你性子跳脱机敏,本是天性,却少了一份毅力。慢些就慢些,安全为重,你记住,倘若练得心意烦躁,头晕眼花,便不可再练,须待静了下来,收拾杂念,再从头练起,否则会有重大危险。”
韦小宝精神一振,喜道:“师兄,那我若是老静不下来,是不是就不用练啦!”
“你这小猴子!”孙昊笑了起来,轻轻摸了摸他毛刺刺的头顶,温言道:“你若真练不会,那便不练罢。你是我师弟,做哥哥的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,父母也死的早,从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,现在有了你这么个弟弟,可是开心得很。即便你一点武功都没有,师兄也要护得你周全。”
韦小宝在妓院里长大,人人看不起他,不是叫他“小宝小乌龟”,便是“婊子养的臭小子”。不单支使他做这做那,还动辄对他非打即骂,连他母亲对他也是打骂多温情少,自有记忆以来,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温柔的摸头,说视他为亲人。他心里感动,叫了声“师兄!我……我……”心中涌起一股冲动,便想把偷听到的海大富和太后之间的对话告诉他。但这些事他连师父也没告诉,师兄又是青木堂的香主,也是个反清复明的大英雄,最是仇视满人不过,要是他知道了老皇帝还活着,会不会去杀他?那就相当于自己害死了小玄子的爹,却不是讲义气的好汉所为,一时间又有些犹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