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乔琪的监护人的身份,征得共同受托人少校的同意之后,请求奥斯本小姐住在拉塞尔广场的房子里,愿意住多久就可以住多久;但那位小姐表示感谢之后说,她根本不敢想象一个人继续待在那凄凉的府第里,身穿重孝,所以带着两三个旧用人到切尔顿纳姆去了。其余的人都得到丰厚的报酬给辞退了;奥斯本太太想留下那忠诚的老男管家,但他辞谢了,宁肯用积蓄投资,办一家酒店。但愿他生意兴隆。奥斯本小姐不想住在拉塞尔广场,奥斯本太太经过商量之后,也不想住进那阴森森的古老宅子。房子给搬空了;富丽堂皇的家具什物、令人望而生畏的枝形吊灯,和凄惨的无物可照的镜子都收拾好藏起来,起居室里那套富丽的青龙木家具用干草包起来,地毯给卷起来捆好,一小批装帧精美的图书装进了两只酒箱,所有的东西都装在几辆大搬运车上运到家具仓库,存放到乔琪成年的时候再取出来。又大又重的黑色金银餐具箱给运到斯顿皮及罗迪银行,收藏在那两位杰出的银行家的地窖里,也要到那时候才取出来。
有一天,爱米身穿重孝,手里牵着乔琪去看那无人居住的宅第。她成人之后,再也没到那房子去过。前面的空地满地干草;搬家马车就是在那儿装车赶走的。他们走进空荡荡的大房间,墙上还留下挂过图画、镜子的痕迹。然后,他们沿着没铺地毯的大石楼梯上去,走进楼上的房间,其中一间,乔琪悄声说,是“爷爷死在里面”的那一间;然后再往上走,进入乔琪自己的房间。孩子挨着她,但她想起了乔琪。她知道,那是孩子的房间,也是他父亲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