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心中三个人的谈话，似乎更增加了兴致，钱老太太在屋中静下心地谛听着，但过一刻她连一点声色的感觉都没有了。
“桂芳。”院心中的傻大哥又在说话了，他有意地要借说话的机会提到她的名字，这两个陌生的、新鲜的字眼，是多么地在他的面前炫耀个不停的呀！是多么叫他心跳的呀！
“干什么？”钱桂芳在反问着。
“不干什么，我就是想叫一叫。”
“愿意叫也没有不叫你叫哇，你赞成我剪发不？”
“我赞成极了，钱同志。”傻大哥顽皮地说。
“那么我叫你什么同志呢？叫李同志好吧。”
“叫——叫——对，叫李同志，反正我是姓李的。”傻大哥半吞半吐地说。
“可是，你叫什么名字呀，李同志？”吴同志问。
“我吗？”傻大哥说，“让我想一想，我叫什么来的呢……”
其余的两个人都为这句话引得发笑了，钱桂芳且在玩笑着地说：“亏你长这么大，名字都忘记了。”
“啊，我想起来了，你别吵嚷，我想，我原来是叫李——李万发的！”他说完之后也止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。
“李万发？你想发财吗？”吴同志问。
“身上一吊钱也没有，发屁财。吴同志，给我也起一个名字吧，我们两口子……”
“说什么？”钱桂芳阻止着说。
“反正不是那一回事还装什么相！”傻大哥跳了起来，摸黑朝后边移动着，生怕他的新的钱同志给他一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