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范大龙此来试探虚实,就送他一颗定心丸,不过,敲打一下也是要的,去吧,只怕这位郎中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了。”
陈文柄领命而去,朱运才唏嘘一声,暗道今日才知镇虏侯手段,抽丝剥茧使人无从应对,与之做对之人在他这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,竟犹如蜉蚍撼树,螳臂当车。
他偷瞄了一眼李信,眼看着这位年轻的侯爵正面无表情的翻看着陈文柄桌案上的书籍,心头不由得一凛,赶忙收敛心神。
范大龙出了应天府衙终于长长舒了一口胸中闷气,总算可以睡个好觉,看来赵盼这厮嘴巴还算严实,并未将他们的勾当竹筒倒豆子一股脑都端出来。
回到家中之后,他连连庆幸没有按照甄淑的话将都水清吏司的账房烧掉,否则可就彻底没有退路了,事情闹的惊天大,今夜又岂能再安生睡觉?
只不过今夜中范大龙睡了安稳觉,却有人睡不上安稳觉了,甄淑在熊尚书府上已经侯了快一个时辰,几乎过了亥时这位尚书才打折哈气恶姗姗出来接见他。
“究竟何事非要连夜来见?难道留到明早就不行吗?”
甄淑可算将熊明遇等了来,立时就像见着了主心骨一样,连说话都带上了颤音。
“哎呦,可算将部堂等来了,可是火上房的事体啊。都水清吏司主事赵盼私卖大库木材被应天府逮到现行,现在已经下了应天府的大狱,部堂可知道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