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好！你好！你从前不这样？别犟嘴！”
受了年轻人的抢白，老头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，这，一方面表示着政令的不行，年轻人一个一个很硬的，一方面就有些不胜今昔的感慨，不得已，强笑地对着外人说：“老萧，你看，咱俩年轻时这样过？如今人真了不得啦，说一句话他会顶回来你十句。”
“哈哈哈哈，年轻人就是好逞强。”
“可是，”有人插嘴问，也许是想打过话头，“你们几位今儿干吗来得这样齐全？”
“你说呢？”
“说不出才问。”
“有啥事，看看赔钱的东西到底有点出息没有。”
“好吧？”
“别提啦，提起来就叫人生气，你没有看见吗，一样不变？”
“是风水，过几年也许会有金子挖呢。”
没有答，或许有人真盼望能有那样的一天实现。
“抽一袋吧，半天工夫光拌嘴啦。”马宝山郑重地说。
“倒忘记这回事了。”
于是，抽烟，许多只烟袋，哧哧地抽起来，从每人口中吐出的烟，升到天空，过会儿就飘散了。
太阳更低了些地斜了下去。
[1] 歇头气：指农人每天耕田第一次休息的时间。
[2] 叶子烟：即旱烟。
[3] 简直敢：“老实说”或“照直说”的意思。
[4] 好饼：即好人。
[5] 勾当：新闻、消息或事情的意思。
[6] 半拉：即半个。
[7] 有景：有故事或有事情。
[8] 狗脚：即不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