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她秦家曾在安海,也是富甲一方,鼎盛时期,鞍前马后溜须拍马的人不计其数,父亲衰败之后,竟无一人伸出援手。或者说,父亲在商场上早已树敌太多,一旦失势,不借机踩脚已是恩惠。
思及过往,可笑得如同南柯一梦。现实如此丑陋,是她明白得太晚。
她就这样站在旋转楼梯上,扶着艳红色漆光扶手,看着下面宾朋满座,往日的记忆一点点地浮现在她的脑海,高处不胜寒,只有所处那个位置的人才能明白。下面尽是豺狼虎豹,任谁都想分得一杯羹,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你,时刻等着你失足落马,将你挫骨扬灰。
宴会厅的大门一开,走进来一对璧人,整个宴会的人突然都将目光聚焦在那对璧人身上。
女的,是和秦漫月有过几面之缘的白萧,她今日化了淡妆,脸孔是精致素雅的颜色,身材曼妙,不说话的时候有一股动人的冷傲。
她旁边的男子,黑色阿玛尼西装,露出王者的气派,消瘦的脸却不乏俊逸,在层叠的光线中依然透出他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,薄薄的嘴唇微微露出一丝笑容,像黑夜的撒旦散发出一股肃杀的气息。他一点点抬起头,偏过来,正对上秦漫月的眼睛。一个仰望的姿势,像是经历了山河巨变,世纪更替,更似一场幻觉。